第(3/3)页 是因为大将军夏侯琢在大殿之内下跪自罚。 大将军请求辞去大将军职位,请求收监,请求将聂浩然和刘勃军的处置都加在他自己身上。 这些话叶无坷不能说,那三位大人物也不能说。 说了,就等于是在逼聂浩然和刘勃军自杀。 “按照大将军说的做。” 叶无坷将两人扶起来:“如果真的想在大将军面前请罪,三年后去大将军府里当面请罪。” 聂浩然和刘勃军对视一眼,都重重的点了点头。 “律法森严,但律法并非无情。” 叶无坷道:“情有可原四个字,就是陛下对你们的批语。” 而此时在院门外,夏侯琢重重的吐出一口气:“妈的,气死我了。” 归元术递给夏侯琢一壶酒:“难免,这种事换我也要被气死了,你想破了头想给他们更多,不只是能给多少给多少,是能多给多少就给多少,结果下边的人自己不争气。” 夏侯琢道:“三年了,快三年了,这事一直堵在我心口。” 他看向归元术:“要是你怎么做?” 归元术:“和你一样。” 夏侯琢叹了口气:“你也不是好人。” 归元术笑了:“你我什么时候是过好人。” 他在台阶上坐了:“好好的一个大功劳,先登斩旗,还是破都城,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,刘勃军现在至少也是将军了。” 夏侯琢:“有些时候我也想不明白,他们怎么就能在如此明白的事情上犯迷糊?” 归元术看向夏侯琢:“那你说辽北道的官场呢?大是大非的事谁不清楚?可你看看辽北道,要是当官的能有一半是正常人,何至于把聂浩然和刘勃军逼成这样?” 夏侯琢张了张嘴,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。 良久之后,他才从嘴里挤出来三个字:“该多杀!” 归元术沉默了一会儿后压低声音说道:“叶无坷这种人,每隔二十年就应该冒出来一个,叶无坷做的事,每隔二十年就该做一次。” 夏侯琢看了归元术一眼。 “我都觉得可怕。” 归元术说:“那些商人腐蚀官员的手段真的可怕,有些时候我自己都在想,若我在地方做官,我能不能扛得住?” “人之常情是......扛不住。” 他说:“所以只能是这样,一直查,一直杀......” 夏侯琢道:“我来,也是陛下想让我帮帮那小子。” 他看了院子里一眼:“陛下也知道这次比西蜀道还要难得多。” 归元术:“我猜到了,陛下是不是罚你去东疆武库?” 夏侯琢点头:“是。” 东府武库也好,东疆大将军也好,都是正二品。 对于夏侯琢来说,其实是降级了,他和唐匹敌都是一品大将军。 “东府武库的新兵得进来。” 夏侯琢道:“得进到这个局里来,让他们成为杀人的刀,他们才能时时警醒,第一批刀兵,怎么能被染黑了?” 他再次往院子里看了看:“从那小子第一天来辽北就是被人家人多欺负他人少......我来了,人多欺负人少这种事,从来都是我们干的。” 他也在台阶坐下:“我已经派人往东府武库,所有军职,带上所有刀兵,急行军来林州,迟到一日五品以上的全砍头。” 说到这,他眼神凛然。 “刀要利,还得血来浸。”